[全职/喻黄]梦里人-下
我用人格发誓是HE
2016新年快乐 新的一年也要好好的爱喻黄
再祝自己今年六月高考顺利如愿以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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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天的事情最终不了了之，任喻文州再怎样好奇，黄少天与王杰希都没再多说一个字。只是事情的走向却越发不受控制，表现在喻文州越来越紧的眉头，黄少天愈发苍白的脸色，以及王杰希时常欲言又止的眼神。
终于有一天，王杰希趁喻文州议政时进了黄少天的房间，走到床边的同时，黄少天睁开了眼。
“你真不打算告诉他？”王杰希神色复杂。
“咳咳咳，”黄少天虚弱的几乎要说不完整话，“怎么说？告诉他和你同床共枕这么久的人其实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，他是颗星星，你俩白头偕老也是没可能的？”
“…起码你要告诉他，你要…”王杰希艰难的把“死”字咽了回去，“消失了。”
“……我不。”
“现在回去还来得及，我可以帮你。只要你能回得去，迟早会恢复的。”
“……我不。”
“你…你在人世上本应不老不死，只要不用自己的力量许愿，你的力量不会外漏。”王杰希看着那人艰难的坐起，问，“你做了什么？”
“没什么。”
“一年前那场大雨，是不是你？”
“……”黄少天沉默许久后闭上了眼，“是我。”
“一年前蓝雨国大旱，诸臣痛斥文州为了一个断袖废后宫是逆天而行，触了天怒，”黄少天笑着，看起来很是嘲讽，“好笑，明明是自然之律却硬要牵扯上爱情人伦。好在国家底子厚实，暂时算不上饥民遍野。但满城啼哭，文州是仁君，他整夜的合不上眼。”
“我就在一边陪着他，看蜡烛一点一点熔成红色蜡水，然后夜色一点点被撕开，露出光亮来，但看起来依然毫无希望。”
“文州眼底的乌青越来越重了，我的心里越来越难受，连吃蟹粉酥都没滋味。”
“又一次我躲在暗处听有人说我坏话的时候，说文州无德，我觉得我必须做什么，所以我，”黄少天咳嗽了两声，“我献祭了冰雨。”
王杰希的瞳孔瞬间放大。
“猎户星的信物？”
“对，我的佩剑。”黄少天目光忽然犀利万分，像是那把出鞘的利剑，“冰雨。”
黄少天日渐虚弱的现象终于有了解释，王杰希也仿佛看到了他的结局。
“不回去，你只有死路一条。”
“那我也是死在他的身边。”黄少天倔强的表情如冰雨一般坚不可摧。
门就是在这时候被推开的。吹进来一室阴冷，合着喻文州冰冷的眼。
王杰希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，“你再好好考虑考虑，在你…消失前，我都会留在蓝雨。”
门又被细心的关好，咔哒一声像是叹息。
“文州。”黄少天的声音微如蚊呐，“你抱抱我好不好。”
喻文州没有动，只是居高临下的看着他，仿佛又成了那个无坚不摧的君王。
“黄少天，回去。”
“我冷，你抱抱我，文州。”
“孤命令你，回去。”
喻文州从不曾在他面前自称过“孤”，黄少天抬起头，好看的眼睛里满是凄凉，修长的指节紧攥着锦被，像被抛弃了的小动物，“不，我不要。求求你。”
“我只能来这人世一次，文州，我会再也回不来的。”一向清脆的声音里填满了哽咽，“我不要走，你抱抱我，文州，夫君。”
他口不择言的说了很多，是撒娇又是哀求，喻文州扔掉沾着春寒的外袍，强硬的揽住他，两个人说是接吻更像是撕咬，谁都不肯退后一步。
这是相爱之人之间的博弈。
谁都生怕满盘皆输。
“离开了你，我和死没有区别，我要在黑暗的天空里孤独上亿年，我宁愿死在你身边。”黄少天口齿不清，却仍然坚持着说完了全部。
他勾住喻文州的腰，眼角带着好看的红，“夫君，夫君。”
两个人在旖旎气氛中滚到了床里处，把手探进黄少天衣里的时候，喻文州近乎绝望的闭上了眼。
宠着这个人已经成了习惯。或者这一局博弈从一开始，就已定下结局。
喻文州注定满盘皆输。
黄少天身体虚弱了不少，喻文州也没放过他，凶狠的撞击让身下人呻吟着啜泣出声，嘴里胡言乱语着求他放过，却得到更加粗暴的对待，终就在一室旖旎中陷入沉睡。
喻文州披了件外衣，坐在床头看着黄少天，蜿蜒泪痕犹在，唇红如血，身上都是方才作乱的痕迹。除却他要消失的结局，一切都美好的不真实。
喻文州穿戴好衣冠，去找了王杰希。
“什么方法都可以，只要能让他留下。”喻文州抿着唇，脸色苍白的像是几年前黄少天毒发的那个深夜，“杰希，你能不能帮帮我？”
“……喻文州你知道的，他本来就不属于这里。”王杰希叹气，“何况生死有命。”
“若孤偏要逆天而行呢？”喻文州一半脸庞埋在阴影里，帝王之威铺天盖地。
“你又要做什么？”王杰希对着这两个疯子感受了深深的无力。
“若是用孤的性命呢，”他拂袖，目光看向黄少天宫殿的方向，“将孤的性命分给他，怎样？”
“……”那个前无古人的最优秀的占星师饮下桌上的烈酒，像在祭奠什么无法挽回的过去和未来，“可以。”
王杰希连夜离开了，他需要回到微草去寻找易命所需之物。
黄少天还是不可阻止的日渐虚弱下去，喻文州心知不好，时时守在他身侧，却不见他醒来。
某天夜里感受到唇上温热气息的瞬间，喻文州猛的睁开了眼，黄少天堪堪撑着身体，挂着浅浅笑意。
“你终于醒了。”喻文州嗓音沙哑。
“对着星星许愿是很灵的，如果不是愿望不能用在自己身上，我真的很想许无数次愿能跟你白头偕老。”黄少天的声音小而无力，吐字缓慢，但说的动情认真，“我真的好想跟你白头偕老。”
“文州，你抱抱我。”
喻文州立刻搂住他，抚着他瘦削的脊背，“少天，你想要什么。我什么都给你，好不好？”
黄少天好久都没有说话，久到喻文州以为他又睡着了，“我想嫁给你，我想名正言顺的叫你夫君。”
他大滴的眼泪落在喻文州的袍子上，像多年来弥散不开的委屈痛楚。
“好。”喻文州的手抖得不行，原来黄少天其实这样在意名分，喻文州就是他最想要的一切，“谁若敢阻拦我，我便灭他满门。天下人阻拦我，我就负遍天下人。”
黄少天低低的笑了一声，“昏君。”
“为了你，孤就做昏君罢。”
两个人久久的相拥着，像两只绯色的蝶，仿佛再也不会分离。
可黄少天眼前的世界出现了黑色的裂痕，仿佛要崩溃瓦解的镜面，一切景色都在溃散，死亡如此之近。
“要碎了，要碎了。”他的眼泪不受控制的砸下来，几乎烫坏了喻文州的心。
“什么碎了，孤都叫人去补，少天不要怕。”
“梦，”黄少天像个小孩一样茫然无措的哭泣，“梦碎了要怎么补？”
喻文州愣住，忽然觉得自己徒有帝王之名，空空荡荡的留不住任何东西。他紧紧的抱住怀里的人，内心好似已经迟暮。
“文州，就算我要走了，”黄少天的视线恢复了正常，心下仍悲戚，他拽着喻文州的袖子，一字一句，“愿你余生坦途，递三世可至万世而为君。”
“我不要万世为君，”喻文州闭着眼，“我只要你。”
黄少天却已沉沉睡去。
王杰希赶回来时正赶上世人惊诧的那一幕，大红喜服的帝王抱着红妆的黄少天，走过忠孝礼恕四座牌坊，一步一步踏上台阶，走向王座。
满朝文武跪拜，不知假意还是真心的唤着“王后金安”。
喻文州竟疯狂至此。王杰希简直不敢相信。
喻文州和黄少天，疯子和疯子。
那样盛大的场面，黄少天却只在帝王怀中沉睡，气息奄奄，仿佛不会再醒来。
殿中的王杰希深吸一口气，问，“喻王，准备好了吗？”
那人只抚着黄少天好看的眉眼，“睡吧少天，等你下次醒来，我们将拥有无穷时间。”
一对龙凤双烛燃到了天明，发出了温柔的爆裂声。
黄少天睁开眼，看到一片无边际的红。这就是死亡？他想。
“你醒了。”死后居然还有喻文州的声音。
“孤的王后这般贪睡？”
咚。黄少天猛的一弹，撞到了头，立刻痛出了眼泪。
“少天！”喻文州慌忙的揽住他，细心的查看他有无受伤。
“我…我没死？”
“……”喻文州顿了顿，“我怎么会让你死。”
“你干什么了喻文州？！”黄少天慌了，“你是不是用什么东西换了什么！”
“嗯？”喻文州漫不经心的撒谎，“用两座城池换了颗灵药，可以锁住魂灵。你跑不了的。”
黄少天皱着眉看他，似乎有些不太信。
“等会，这，这洞房花烛是怎么回事啊！”
“哦？这个啊，”喻文州意味深长的笑起来，像只小狐狸，“少天已成我的王后，百年后必定是要进我喻家祖坟了，我也已是少天名正言顺的夫君了。”
“……”黄少天愣愣的，感觉一切都那么不真实。
“想要什么都可以告诉我，”喻文州叹气抱住他，“我什么都给你。”
“嗯。”黄少天声音有些低，像是在哭。
喜极而泣。
“将孤的性命分给他，怎样？”
“可以。”他顿了顿，“但最多只有十五年。”
“不够。”
“……真的。”
“孤说不够。”
“二十年，不能再多。”
“二十五年，至少。王杰希，认识这么多年，孤只求你这一件事。”
“你所余也不过就五十余载性命了吧，你竟要将一半都给他？！”
“能和少天一起走，也是我的荣幸。”
“……好。”
这才是史书工笔下隐藏的秘密。
以爱为名的谎言阴谋。
“我要吃蟹粉酥！”
“昨日刚吃了一大碟…吃多了对嗓子不好的，少天。”
“要吃！”
“好好好…”
“我要喝桃花酿！”
“好好好。”
“居然还有人敢给你送女人？！给我赶走！”
“好好好。”
“男人也不许要！”
“是是是。”
“嗯…文州…文州…”
“嗯？”
“呜，不要…啊… 慢一点…”
“不行。”这是唯一的来自喻王的无情拒绝。
黄少天求死不能。
而诸位大臣，看着坐在喻文州腿上吃着点心听政的黄少天，纷纷无言。
今天的喻王和王后，也是乐在其中呢。
眼要瞎了的臣子们痛心的想。
“喻文州！”
“好好好。”
EN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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